2024.〈今日天氣依舊爽朗〉01

 #HQ #排球少年 #及菅

戀愛話題×夏日青春

*OOC可能有

*開始注意起對方的那一瞬間其實更像友情向啦

戀愛家教菅原孝之

×××

　　今日天氣依舊爽朗，義大利麵送上來的時候，及川徹的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
        到底是為什麼呢？看著將那盤可怕的紅色食物一口一口送進嘴裡的灰髮少年，他忍不住脫口而出。「到底為什麼呢？」

        菅原孝支的眼神充滿疑問。也是啦，今天這場會面本身就夠令人困惑了。誰能想到，在球場上爭得你死我活的青葉城西和烏野、主將和副主將竟然能心平氣和的一起吃午餐。而且還是在家庭餐廳裡。

        「你說麻婆豆腐？」菅原孝支停下進食，將嘴裡的食物吞下後，他語氣真誠地推薦：「很好吃喔，雖然看起來很辣，但其實還好。要不要試試看？」

        「不是在說這個啦——唉。」及川徹擺了擺手，叉子有一搭、沒一搭的捲著麵條，看起來沒有吃的打算。他單手托著腮，眼神落到對方那張清爽俊秀的臉上，他期期艾艾地開口：「爽朗君你啊，在學校應該滿受女孩子歡迎的哦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」原來是要聊這個嗎！菅原孝支忍住「見鬼了」的表情，鎮定地塞了一口食物。他沒想到及川居然會找他聊戀愛話題，及川徹耶？好吧，他承認，看到及川發來「菅原同學有空出來聊聊嗎？我請客哦(つ´ω`)つ」的簡訊時，他的確是抱著「搞不好能打探情報或大八卦」的心情應約。但是，戀愛話題耶？難道他在青葉城西沒有朋友了嗎？

        「也太突然了吧？」收起失禮的想法，菅原孝支無奈地道，思緒卻忍不住飄遠。對了，他們是怎麼熟起來的呢……好像是比賽結束後的某個假日，意外撞見及川徹帶孩子的場景。因為太震驚了，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對方，沒想到對方居然記得自己，並且交換了聯繫方式。後來的聊天也是順理成章，他們交流著比賽和帶孩子的心得，有時會聊起學弟們（雖然及川對影山沒什麼好話），偶爾他也會向及川請教發球技巧。這麼說起來，他們應該算是朋友吧。

        「唉。這種話題沒辦法跟小岩聊嘛，他只會叫我閉嘴而已。其他人更不用說了，都是還沒開竅的小鬼——爽朗君，你能理解我對吧？」

        菅原孝支忍不住嘆了口氣，那種「不好意思我這麼受歡迎」的語氣還真讓人火大。灰髮少年斜睨著青葉城西的主將，抱著手臂微微揚起下巴：「所以，是什麼問題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」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，但向不算太熟的人揭自己的短……果然還是很難說出口啊。看著烏野二傳露出催促的表情，臉上明晃晃寫著「再不說我要走了」，及川徹咬了咬牙，幾乎是豁出去了：「總之呢，上個月我答應和一個女孩子交往——」

        「嗯哼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然後上禮拜被分手了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噗……咳咳，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笑的。」菅原的嗓音暗暗藏著笑，語尾微微發顫，聽起來很沒有誠意。他刻意忽略及川略顯幽怨的神情，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，鄭重安慰：「節哀。天涯何處無芳草，舊的不去新的不來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！我還是很受歡迎的好嗎！」及川悲憤地抗議，嘴裡絮絮叨叨抱怨：「烏野二傳講話都這樣讓人不爽？一脈相承？」

        可惜菅原並沒有慣著他的打算，說到底也不算多親密的朋友，況且兩校還存在著競爭關係呢。灰髮少年「哼哼」笑了兩聲，滿不在乎地挑起眉，輕飄飄地道歉：「還真是抱歉，這是我們烏野的特色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你平常對小不點和小飛雄不是這樣說話的吧！他們知道前輩私底下是這樣的人嗎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少來。一把年紀了別在這裝，你又不是可愛後輩。」菅原孝支嗤之以鼻。

        「好過分！！我們同年喔？同年喔？」

        及川刻意裝可憐的表情讓菅原放聲嘲笑，但他卻沒有被冒犯的感覺。或許是因為灰髮少年長得太人畜無害了，及川徹實在沒辦法對著那雙染上笑意而瞇起的褐色眼睛賭氣。他咬著吸管，瞪著對面狠狠吸了一口飲料。好在菅原孝支終於笑夠了，他擦去眼角淚花，「抱歉抱歉，唉，你說吧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」青葉城西主將仍掛著不滿的神色，他咕噥了幾句什麼，最後仍是煩惱佔據上風，他妥協般開口：「——我呢，其實並不在意被分手哦！喜歡就在一起，不喜歡就分開，反正分分合合很正常啦。」

        明明就超在意的。菅原孝支腹誹著，但面上仍不動聲色，擺出耐心的態度點了點頭表示理解。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可是，小杏竟然說因為我不關心她，所以要跟我分手！太荒謬了吧！她的生日我也送了禮物，週末約會時不也是很開心嗎？我承認前陣子因為比賽的關係比較忙，可是我也有傳簡訊跟她道歉耶？」及川徹越說越激動，甚至「碰！」的一聲捶向桌面。坐在附近的客人們都看過來了，菅原趕緊對服務生賠了一個無奈的笑，並且試圖安撫對面的褐髮少年，可惜正在氣頭上的及川徹根本聽不進去。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如果不滿的話，可以早點告訴我啊！每次都到了最後才說，小雪也是，花奈也是，都說我根本不在乎她們。上次美羽子還說：『你乾脆跟排球交往算了！』到底在說什麼啊？女孩子真的很奇怪，喜歡你的時候都沒問題，不喜歡你的時候，這些通通變成罪名。」及川徹猛地灌了口柳橙汁，嘴上不停念叨：「比賽太多、社團活動太忙，這些事，在跟我交往前就知道了吧？最後再來說『徹君跟我想像的不一樣』……到底哪裡不一樣了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菅原君你能夠理解我的對吧？」

        ……陷在愛情裡的男人還真是麻煩。看著及川徹那張因為激動情緒而泛紅的雙頰，菅原孝支忍不住無聲嘆了口氣。他舀起一勺麻婆豆腐，略有無奈地開口：「別生氣了……你明明沒有那麼喜歡她們，不是嗎？」

        及川徹微微瞪大雙眼，似乎不敢置信的樣子。他啞了幾秒，好不容易才從喉嚨裡擠出聲音：「要是不喜歡她們的話，我幹嘛答應交往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唔，因為有趣或無聊吧。『可以打發時間也不錯』，說不定你內心深處是這麼想的。」烏野二傳笑瞇瞇地吐出直白到傷人的話語，勺子指向啞口無言的及川徹，在將食物送入口中前，菅原孝支輕鬆扣下一記重擊：「我覺得那個美羽子說的滿好的喲？及川同學，你就一心一意跟排球交往吧。」

        大概是沒想到會受到如此一針見血的指責，及川徹僵坐在位子上，半晌才憋出一句虛弱的反駁：「才、才不是這樣！」

        「可是，你不關心她們是事實哦？如果比賽時你的隊友狀態不好，你馬上就會察覺了對吧？但你的女朋友們忍了那麼久，你卻沒發現任何不對勁。」看著及川徹徹底石化的表情，灰髮少年心裡莫名湧起一股邪惡的滿足感。將盤子裡最後一點食物清空，菅原語氣輕快地說：「看來你是個好隊長，但卻不是個好男友呢，及川同學。我看啊，在你交新女朋友之前，先學會好好看著眼前人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居然這樣說……」及川徹喃喃說道。

        灰髮少年愉悅地撕開附餐布丁的封膜，拿起小勺挖了一口。

        「居然這樣說……那代表你對女孩子很有一套囉？」

        菅原孝支將布丁送進口中的動作僵在原地。老實說，他最近一次和女生牽手，還是小學跳土風舞的時候。但是要和一個帥哥——而且那個帥哥還是及川徹——承認自己母胎單身，這種丟臉丟事還是免了。菅原尷尬笑了笑，欲蓋彌彰的反問：「跟你沒關係吧？」

        但他對面坐著的，可是青葉城西的主將啊。菅原那一瞬間的不自然被人盡收眼底，及川徹微微眯了眯眼睛，原先緊繃的肩膀也鬆了下來，他靠向椅背：「既然爽朗君經驗豐富的話，那麼你來教我怎麼談戀愛好了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欸？什麼？我才不要。」

        「什——麼——嘛，難道剛才洋洋灑灑一篇大道理的烏野副主將，其實戀愛經驗零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……」那表情真讓人火大。不過激將法對菅原孝支可沒有用，他「哼」了一聲，用相同的語氣拉長聲音說道：「不——要——」

        如果是小飛雄的話，早就上鉤了。及川徹恨恨的想，嘴上不依不饒的繼續糾纏：「為什麼嘛，教教我有什麼關係？」

        「浪費時間，對我沒有好處，這種事要靠自己努力。」菅原孝支掰著手指數，接著抬起眼看向對面，「話說你也高三了吧？不用唸書嗎？」

        「……！」可惡啊，這下我非得讓他答應不可。即使離了球場，少年人不服輸的心情大概也是相同的吧。思緒轉得飛快，關於菅原孝支的情報在及川徹腦子裡一條條掠過，在想明白之前，青葉城西主將便脫口而出：「那麼，我們來交換如何？」

        烏野二傳皺了皺眉，吃布丁的動作頓了兩秒，然後不解地看過來。有戲，及川徹心想。他在乎什麼？喜歡什麼？對了，排球，這傢伙有問過我。情勢翻轉只需要一瞬間，如同賽場上的關鍵一球。及川徹抱起雙臂，彎起眼睛，一字一句說的清晰：「作為交換，我教你發球。」

     「……」

　　賓果。他看見少年抓著湯匙的指尖緊了緊，臉上閃過猶豫。眉頭輕輕擰起，平時總是上揚的唇角也平了幾分，或許正在調整呼吸吧。同樣的表情在哪看過呢？啊，對了，比賽輪到自己發球的時候。「不會太麻煩，也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。只要陪我過一遍約會項目，然後稍微指點我就好。怎麼樣？」

　　及川徹伸出食指，微笑著看向菅原孝支：「最近，小菅在練習扣球對吧？」

　　發球的時候，無論是場上選手、還是場邊應援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向自己集中。那和托球可不一樣啊。尤其是發球得分後的下一顆，對手的視線會更加膠著。吹哨後的八秒，似乎能聽見大家的心跳，所有人都知道，只要再一顆如同扣殺般、強而有力的壓線球，局勢就會一面倒地湧向自己。於是，他們會緊緊盯著自己，或許會在心裡咒罵或祈禱，而自己需要做的，就是將球拋起、助跑、起跳，如同敲響審判槌一樣——

        「我托球給你，如何？」

        ——趁勝追擊。

待續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