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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.〈馴養〉

轉蛋×少年心事×暗戀  ×××  “ Et j'aimerai le bruit du vent dans le bl é ... " [1]   ×     他從書冊中抬起頭時已然下午三點,天空還未烤成奶油的顏色,男孩的睡顏側臥在他的左肘附近,呼吸如蝴蝶輕飄飄地落上手臂。少年呼吸一窒,默不作聲地將視線移開了些許。

2023.〈尾巴不同怎麼談戀愛?〉

西方奇幻×龍  ×××    奧利維最近的心情非常糟糕,動不動就要生氣噴火,見誰噴誰,把小動物們攆得滿山亂竄,附近的樹都燒沒了。連隔壁山頭生性遲鈍溫和的山嶽巨人埃文都受不了他的脾氣,悄悄挖地洞把自己埋了提早冬眠。 說到底,還是因為他的媽媽不讓他養人類的事。 「——所以說!到底是為!什!麼!」奧利維強忍著不滿,但還是忍不住從鼻孔噴出小火苗,將面前的蕾絲桌巾燃出幾個洞。小矮僕們連忙撲上前啪嗒啪嗒滅火,悲傷又絕望地望向餐桌的另一頭,無聲說著血與淚的控訴。 然而一座小山一樣高的美婦人完全不在意,甚至沒有將兒子的小情緒放在眼裏。她慢條斯理地捻起寶石,裹著火腿嘎吱嘎吱地嚼著,好半晌才挪出一點兒視線,用甜蜜又苦惱的語氣說道:「哦,甜心,媽媽不是給你買了獨角獸嗎?」 「那不一樣!」奧利維大叫:「那頭笨馬只會盯著湖水自我陶醉!」 「唔,那麼,那隻會下金蛋的雞?」 「媽媽,老實說我從來沒找著過牠。牠太小了!」 「好吧,好吧。那麼,我給你買條三頭犬?」 「我不!」奧利維氣得鼓起雙頰,連兩頰的漆黑鱗片也微微泛紅了,卻毫無辦法。他焦躁地磨著爪子,在原地轉圈,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劃出一道道刮痕,把小矮僕們逼得幾乎崩潰。半座小山高的巨龍挫敗地跌坐在地,第一百二十八次問出同樣的問題:「我不懂,為什麼我不能擁有一個人類?」 女人深深地歎了口氣,將手裡的寶石放下。她看向鬧脾氣的兒子,搖了搖頭,不忍心的皺起眉,片刻後卻還是開口:「如果你能靠自己找到屬於你的人類,那麼我也樂見其成,我親愛的小火苗。」她頓了頓,「可事實上——沒有嘲笑的意思——但你現在還在『媽媽給我寶石』……」 「……」奧利維陷入詭異的沉默,他感覺臉更燙了——這次是羞恥的。同時他又有些惱火,可是他明白他老媽說的沒錯。 「而且,你甚至沒有自己的山和城堡。你知道你一個月吃掉多少寶石嗎?那些錢足夠人們買十幾台魔法飛行器了。沒有人會幫你付伙食費,除了你可憐的媽咪。」 「我有自己的城堡。」奧利維不服氣地小聲反駁。 「那不叫城堡,小木炭。那充其量只是一個山洞,而且還在我的領地內。」女人重新捻起一塊翡翠,往上頭慢悠悠地塗蜂蜜:「反正,時代不一樣了,奧利。比起龍騎士,做個飛行器騎士比較容易。唔,是叫這個名字嗎?飛行器騎士?總之,如果你沒辦法養活自己順便養活別人,是沒有人類會願意當龍騎士受苦的。」 她捏著翡翠,在水晶吊燈下欣賞了它淌滿蜂蜜閃閃發光的樣子,...

2024.〈遊戲〉

  擬動物轉蛋 × 西幻 ×狼 ×   肆虐了整個山谷的暴風雪,終於在第七天散去。連日大雪幾乎覆沒了狼群的領地,太陽久違地露臉,施捨般從雲層中洩出幾縷陽光,照亮靄靄大地。而在那雪丘之下,傳來一陣細微的鼓動,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費力扒拉。緊接著,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從雪中探了出來,年輕的公狼艱難地頂開積雪,從窩裡探出身體,好不容易將後腿拔了出來,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抱怨。   「這鬼天氣。」埃爾弗隆咕噥著,將毛皮上的殘雪抖落,他壓下前爪、伸了個大懶腰,下意識地甩了甩腦袋。公狼嗅了嗅空氣,悄悄瞇起眼睛。他裝出毫不知情的樣子,耐心等待身後的不速之客靠近自己,在小狼出爪的同時,靈巧地躲開了偷襲。   「噢!」威洛莉安懊惱地大叫,不甘心地回身再次撲咬,但仍被埃爾弗隆輕鬆化解。「為什麼?」   「你需要多訓練,威莉。」埃爾弗隆舔了舔妹妹頭頂翹起的絨毛,鼻尖親暱地嗅了嗅。「奧薩呢?」   「打獵,他說他很餓。」威洛莉安坐了下來,啃著發癢的前肢,她含糊地開口:「溫妮和帝薇娜還在睡,父親和母親巡視領地去了。」   亞成年公狼哼了一聲,他歪頭思索了幾秒,淺灰色雙眸閃過一絲狡黠。「擅自溜出巢穴不是個好主意,」埃爾弗隆舔了舔唇角,朝著威洛莉安輕吠:「看好女孩們,威莉,我很快就回來。」   不等小狼回應,埃爾弗隆已逕自離開狼窩,順著自家兄弟留下的氣味,向森林南邊前進。他腳步輕快地在林中穿梭,奧薩留下的爪印已被薄雪覆蓋,可從獸徑周圍的矮灌木仍能察覺他的行蹤。   粗魯的傢伙,看著折斷的細枝,埃爾弗隆腹誹。獨自狩獵時,奧薩向來不在乎走過的路是否留有蛛絲馬跡,畢竟沒有誰敢隨便跟蹤一頭年輕力壯的公狼。埃爾弗隆分神想,一面謹慎停下腳步。瘦小的身軀讓他輕鬆藏身樹叢,皮毛柔軟的灰狼壓低身體,仔細地分辨風帶來的氣味——他很幸運,奧薩就在附近。一絲血腥鑽進鼻腔,看來那蠢牛收獲不錯。埃爾弗隆咧開嘴角,雖然已遏下搖晃尾巴的衝動,不過頸毛還是因興奮而豎起。他在幾秒內辨明了目標方向,悄無聲息匍匐著穿過一地碎枝細雪,沒有發出任何動靜。比起迎面追獵,他更擅長伏擊。埃爾弗隆屏住呼吸,耳朵聳立著朝向聲音來處,他從下風處緩慢靠近,繞過樹叢,安靜迅速地爬上岩石,小心翼翼探出腦袋。   在他的正下方,矯健的成年公狼正按著一頭幼鹿大快朵頤。「狼吞虎嚥」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,奧薩撕扯鹿肉的姿態十分野蠻,時不時從喉頭深處發出滿足的低吼,殘...

2024.〈鋒芒〉

擬動物轉蛋 × 民國風 × 狐狸與牧羊犬   ×××   風越過草原,吹來濕潤的氣息,午後陽光不算曬,夏末綠草如茵,正是羊兒們長膘的好時節。吳恩光抬起頭嗅了嗅空氣,尖尖立起的耳朵轉著,棕黑色毛皮的狗兒聽見遠處隱約傳來嗥叫,他煩躁地扒了扒爪。是不是狼說不好,也可能是哪家的幼仔,上個月村裡生了一窩白臉黑背的崽子,個個嚷起來都是這般鬼哭神號。但吳恩光並不打算冒險,他低低叫喚,近處幾隻犬兒聽見號令,攏著羊群開始奔跑。   快要下雨了,風裡已帶著厚厚的潮氣,氣味也變得模糊不清。羊群逐漸聚攏,吳恩光一邊將動作遲鈍的動物們趕到一起,一邊分神想著。他們在上風處,這很危險,聞不到狼,哦,還有附近那群野犬。前天那些毛皮雜亂的小偷翻進柵欄,趁亂叼走了兩隻小羊,他只來得及讓跑最慢的傢伙斷氣,而後眼睜睜看著野犬們在夜色中揚長而去。想起那群腥臭狡詐的傢伙,黑背牧羊犬忍不住壓低身子、露出獠牙,嚇得幾隻小羊咩咩叫著躲進媽媽懷裡。他略帶歉意地搖搖尾巴,但依舊維持著伏擊的姿態,小跑著跟在隊伍後方,驅著羊群朝來時路前進。忽然,他聽見幾聲熟悉的呦呦,他停下爪,機敏地回過身,只見一隻皮毛豐美的紅棕色狐狸蹲在草垛前,瞧見吳恩光望過來時,還晃了晃尾巴。    「……紀寒士。」牧羊犬瞇起眼睛,神色晦暗。他回頭朝部隊吠了幾聲,才慢慢朝狐狸踱了過去。紅狐不介意對方的戒備——或者說他並不打算表露自己的情緒。紀寒士壓下前爪,以乖巧臣服的姿態向後退去,露出擋在身後的動物——一隻剛出生幾天、瑟瑟發抖的羔羊。吳恩光愣了愣,半信半疑地上前輕嗅,味道熟悉,是前天丟失的崽子其中一隻。「……你在哪兒找到她的?」吳恩光問。他眼中的防備淡了些許,但猜疑仍在。紅狐裝作聽不懂對方話中隱藏的猜忌,笑咪咪地回答:「我很擅長搜查和追擊,你曉得的。」過了幾秒,才刻意訝然道:「你在懷疑我?」   吳恩光沒有否認,他圍著紅狐轉了幾圈,上下打量著對方,沒有明顯外傷,但有淡淡的血腥氣。黑背狼犬抑下翻出獠牙的衝動,目光移轉,鼻尖輕輕拱著讓臥在草垛中的羊崽子起身,淡淡說道:「在你加入之前,野犬不曾靠近柵欄。」   「我沒必要自找苦吃,」紀寒士湊到狗群首領眼前,尾巴垂在兩腿間,語氣平穩,甚至還帶點兒委屈。他自下而上地望著吳恩光,討好地眨了眨眼:「我只是想餬口罷了。況且北方狼群不是向南遷了嗎?或許是這個原因……你知道的,那群野犬的領地從前和狼群挨得很近。」...

2024.〈今日天氣依舊爽朗〉01

 #HQ #排球少年 #及菅 戀愛話題×夏日青春 *OOC可能有 *開始注意起對方的那一瞬間 其實更像友情向啦 戀愛家教菅原孝之 ×××   今日天氣依舊爽朗,義大利麵送上來的時候,及川徹的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。           到底是為什麼呢?看著將那盤可怕的紅色食物一口一口送進嘴裡的灰髮少年,他忍不住脫口而出。「到底為什麼呢?」           菅原孝支的眼神充滿疑問。也是啦,今天這場會面本身就夠令人困惑了。誰能想到,在球場上爭得你死我活的青葉城西和烏野、主將和副主將竟然能心平氣和的一起吃午餐。而且還是在家庭餐廳裡。           「你說麻婆豆腐?」菅原孝支停下進食,將嘴裡的食物吞下後,他語氣真誠地推薦:「很好吃喔,雖然看起來很辣,但其實還好。要不要試試看?」         「不是在說這個啦——唉。」及川徹擺了擺手,叉子有一搭、沒一搭的捲著麵條,看起來沒有吃的打算。他單手托著腮,眼神落到對方那張清爽俊秀的臉上,他期期艾艾地開口:「爽朗君你啊,在學校應該滿受女孩子歡迎的哦?」           「……」原來是要聊這個嗎!菅原孝支忍住「見鬼了」的表情,鎮定地塞了一口食物。他沒想到及川居然會找他聊戀愛話題,及川徹耶?好吧,他承認,看到及川發來「菅原同學有空出來聊聊嗎?我請客哦(つ´ω`)つ」的簡訊時,他的確是抱著「搞不好能打探情報或大八卦」的心情應約。但是,戀愛話題耶?難道他在青葉城西沒有朋友了嗎?           「也太突然了吧?」收起失禮的想法,菅原孝支無奈地道,思緒卻忍不住飄遠。對了,他們是怎麼熟起來的呢……好像是比賽結束後的某個假日,意外撞見及川徹帶孩子的場景。因為太震驚了,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對方,沒想到對方居然記得自己,並且交換了聯繫方式。後來的聊天也是順理成章,他們交流著比賽和帶孩子的心得,有時會聊起學弟們(雖然及川對影山沒什麼好話),偶爾他也會向及川請教發球技巧。這麼說起來,他們應該...

2024.〈夏天〉

少年煩惱×甜甜愛情 ×××           菅原孝支是什麼時後確定自己要當小學老師的啊?           是從小的夢想,還是個性使然,抑或是聽多了「當老師很不錯呢」、自然而然的往前走呢。           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,會不會在心裡某一處小小角落,有道細微的聲音,怯怯地囁嚅「確定嗎」?這道聲音好小好小,連一片落葉都無法刮落。說不定他會在秋夜站在宿舍陽台向遠處發呆,驀然想起半年前某場比賽,球落在手腕上、與誰對上目光的霎那,那時心跳的震動,直到現在仍時不時在耳邊迴響。           汗水。哨音。沙龍巴斯的味道。           如在眼前,置身其中,細節早已淡忘,可仍然會忘記呼吸。他們的追逐明確而熱烈,贏得勝利是唯一的信念。不讓球在自己的場上落地,只要托起一球,網子的這邊一定會有人起跳——他從未懷疑。但如今——           不甘心……好不甘心啊。夏天結束的太快了吧?           「菅,這週會回宮城嗎?我這週休假,要見面嗎?」         電話另一端,烏野前隊長的聲音依舊沉穩溫和。菅原孝支的思緒斷了幾秒,再開口時,已是如往常一般的嘻嘻哈哈:「那有什麼問題?我可不敢得罪未來的警察大人。」         「胡說什麼啦。」澤村大地哭笑不得,他輕輕嘆了口氣,「可惜旭的時間對不上啊,果然畢業之後就很難全員到齊。」         「……是呢。」菅原孝支靜了兩秒。嗓音凝在舌尖,即將脫口而出時,卻又啞口無言。還能說什麼呢?前方道路已然明確,根本無需懷疑。           ……明明不用懷疑的。...

2024.〈第五日〉

  西方奇幻×兄弟親情 ×一方失明 @melody委託 ×××   今天是第五天。       奧薩掙扎著從夢中清醒,睜開雙眼,所見仍是一片漆黑。呼吸亂了幾秒,青年並沒有妄動,雙手規規矩矩地安放在小腹上,直到煩擾的耳鳴淡去,才緩緩從床上坐起。下意識摸向覆在眼上的繃帶,他的耳廓不自覺地動了動,奧薩聽見窗外有鳥鳴,僕人們忙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獵犬們嗷嗷叫喚著討食。   應該是早上,奧薩心想。他對時間的判斷能力理所當然地變得遲鈍,灰暗的影子一瞬纏上思緒,黑髮青年皺了皺眉,強迫自己轉移注意。大約幾次呼吸後,他靜靜起身,憑著記憶走到衣櫃旁,摸索著穿上外衣,轉身,在桌邊摸到裝熱水的銅盆,浸濕毛巾,洗漱。他機械似地執行,有些慶幸至少在這類重複的日常上,自己不必遲疑。   他長長舒了口氣,動作停止後,一切是那麼的安靜——奧薩走到窗邊,無法聚焦視線的雙眸望向窗外(那方向大概是窗外沒錯),指尖輕輕點著窗框。   「喂,起床了吧?」敲門聲響起,埃爾弗隆惱人的聲音自房外傳來。黑髮青年輕輕嗤了聲,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了,奧薩揚聲諷刺:「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懶鬼似的,豬臉。」   「我什麼時候……算了,我不跟聽不懂人話的傢伙計較。」埃爾弗隆沒好氣地道,推開房門,食物香氣隨著他的腳步飄進房內。「尊貴的先生,請享用早餐。」他故意拖長尾音抑揚頓挫地說。   奧薩翻了個白眼(雖然埃爾那小子看不到),慢吞吞地在桌邊坐下。埃爾弗隆將餐具塞進他手裡,拉著他觸摸著盛裝食物的碗:「這裡,麵包,這碗是燉菜,還有這碗……什麼什麼魚的?呃,我沒聽清楚。還有這盤,某種烤肉。」   「感謝你清楚又詳盡的解釋。」奧薩沒好氣的說著,叉起一塊肉送進嘴裡。肉的油脂已經烤化了,一入口便綿綿融在舌尖,鹹香調味恰到好處,羅勒、胡椒、迷迭香……失去視覺後,其他感官似乎變得更敏銳了。這讓奧薩感覺有些新奇,過往進食總是狼吞虎嚥,如今被迫細細品嚐,倒也別有一番風味。思緒漫無目的的飄著,反應也慢了一拍,直到被人戳了戳手臂,黑髮青年才回過神,將臉轉向弟弟。   「你根本沒在聽,蠢驢!」埃爾弗隆嘴上抱怨著,手上動作卻不曾停歇。他俐落地將抹好奶油的黑麵包遞給奧薩,再次複述:「我問你,你今天有什麼計畫嗎?藍諾大學士下午才會來,所以我們早上蠻悠閒的。」   「我們」?奧薩差點被逗笑了,他在齒間咀嚼這個詞彙,聽上去他們有多要好似...

2023.〈好運氣〉

原創轉蛋 × 貓戰士世界觀  ×××   枝椏搖曳,陽光從葉隙間落下,微風帶來金盞花的香氣,隱約能聽見遠處烏鶇的啁啾鳥鳴。金棕色毛皮的公貓鼻尖動了動,頰鬚微微顫著,似乎在確認不遠處的氣味。他按捺著搖晃尾巴的衝動,悄悄伏下上身,將自己藏在灌木陰影之下,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——那兒有一隻田鼠,正專心致志地嗅著地面。   謝天謝地。擺出狩獵姿態時,尼基季奇忍不住分神想。他今天的運氣不怎麼好,在森林裡巡了半天愣是一隻獵物都沒碰上,差一點就又要空手而歸。不過,現在有了轉機——   「勇者,你在幹嘛?」   「噢!」藍綠眼的戰士嚇得大叫,尾巴毛蓬蓬的,猛然弓起脊背。而田鼠也被這動靜驚擾了,即便尼基季奇立刻撲了上去,那隻幸運的傢伙仍在公貓眼前溜回地洞。他有些氣惱地扒著泥土和落葉,頗為幽怨地回頭看向罪魁禍首喵聲道:「戈里尼奇小姐……」   擁有銀灰色雙眼的母貓機不可察地僵了僵,顯然也明白自己闖了禍。她方抬起的右前爪停在半空,頓幾秒才落下,尾尖彈動著,似乎有些無措,戈里尼奇放下嘴裡的兔子,亡羊補牢般咕噥:「作為一隻成年貓咪,你也太容易受驚了吧?反正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不然我的賠給你嘛。」   「沒關係。」尼基季奇說,他並沒有生氣,反而還有些竊喜。尾尖因為伴侶的到來(即使這大概率只是巧合)而歡快地搖擺著,他走近了,欣喜地蹭蹭灰亞麻色的貓咪,然後——打了個大噴嚏。   「戈里尼奇小姐……你是掉進老鼠洞裡了嗎?」公貓喵聲抱怨,前掌不住地揉搓著鼻子。他微微退了步,繞著戈里尼奇轉了一圈,無奈地發現對方毛皮覆著一層灰塵。明明今早才打理過的。他嘆了口氣,認命地湊上前,熟練地舔舐對方的臉頰和腦袋。   「那是因為巫醫要我找些蛛網回去。」戈里尼奇辯解道,但雙眸卻在尼基季奇投來懷疑視線時心虛地游移,她的前掌在草地上磨蹭著,喵聲越來越小,最後幾乎是嘀咕了:「唔,只是……嗯,總之不太順利就對了。」   「原來是這樣。」尼基季奇喵道,溫和的嗓音含著笑意。將對方腦袋上最後一縷亂蓬蓬的毛髮理順,成年公貓滿意地點點頭,他纏住灰亞麻色貓咪的尾尖,親暱地貼了貼,撒嬌似地喵聲道:「我們一起去找吧?噢,還有剛才逃走的那隻田鼠……」   銀灰色母貓喉頭發出一聲「唔」,思考幾秒後,開口道:「好吧,」她揚起腦袋點點頭,「如果你這麼想要和我一起的話,也不是不行啦。」她假裝勉為其難地說道,但因愉悅而輕柔擺動的尾巴卻早已出賣她的真...